第51章 雷镇送妹中箭亡 詹姝运灵不肯葬
第51章 雷镇送妹中箭亡 詹姝运灵不肯葬 (第1/2页)诗云:
英雄热血洒他乡,詹姝悲恸难阻挡;
倾尽银两买车马,运送灵柩上濮阳。
燕国流兵时骚扰,风餐露宿饭不香;
苦难岁月无尽头,散兵游勇遇王当。
在一条崎岖的行车道上,缓缓地行使着一辆马车,马车上载着一具尸体,整个尸体用一床白色的床单覆盖着。行走在马车旁边的三个人都分别坐在一匹马上。詹姝几乎用尽了银两才雇了一辆马车来运送自己的哥哥。她不知道已经哭晕过多少回了,雷昀和冯狄两人守护在马车的左右,詹姝稍后一点。这三人都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话了,马车就这样迤逦前行。
三人已经出了璜玶地界,詹姝不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?
冯狄这条路已经走过了一回,但他在来时很少走官道,现在回去的路走的是官道。.因此,他也只记得大概的方位,这些地方叫什么地名,属谁国管辖,他也不是很清楚。
现在,这块属地战火依然没有熄灭,今日你来侵犯,明日我来霸占,后天又冒出个不知名的诸侯说此地已经是归属我的了。
这样的走马观花你争我夺太过频繁,最艰辛的当属属地的老百姓了,这些属地上的老百姓,就像土地上的韭菜一样任人肆意斩割,一茬又一茬,而这里的百姓竟然还像韭菜一样,割了成长,长了又被割,顽强而又反反复复的。
这天,又时近黄昏,詹姝对于家兄的死依然不能释怀,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去,劝也劝不听,一直悲悲戚戚情绪低落,容颜日见消瘦,她眼眶深陷,脸上无光,仿佛一下子老去了几十岁,变成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太婆了。
前面过去就是濮阳地界了。濮阳隶属河南洛阳郡管辖,目前是燕国的国土。这燕国现在的国君据说是慕容儁的儿子慕容暐在执政,而这个慕容暐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年轻人,他的叔父慕容评、母亲可足浑氏都是心胸狭窄的小人,但这两人此刻正在燕国执掌着军政大权。可足浑氏很早就与慕容评有染,两人狼狈为奸,专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燕国内凡是有才能有本事的人,两人不是威逼利诱为其所用,就是妄加罪名,肆意陷害。这样一来,燕国在这几年里国力不但没有得到增强,反而是越来越弱小起来了。燕国一些能带兵打仗的将领不是被免职,就是被陷害打压,落得难以容身立足的地步。燕国名将也就是慕容暐的几个叔叔都是能征善战的奇才,在慕容儁当政之时,虽然慕容俊有时候也犯些傻病,做些傻事,但总的来说,兄弟之间还算和睦相处。慕容恪、慕容霸、慕容洛、慕容冼等都是非常有名的常胜将军,自从慕容儁死后,慕容恪一心一意想辅助慕容暐干出一番事业,扩大燕国疆土。可是,朝廷的大权掌握在辅佐大臣慕容评的手里,而慕容评小人得志后专门干些不得人心的坏事,加上慕容暐这个儿皇帝又被皇太后可足浑氏牢牢控制住,慕容暐坐在龙榻上分明就是一个提线木偶,慕容暐不敢对母亲的建议半点违抗,只有服从的命,根本没有自主权。
慕容恪早几个月前又不幸得暴病而死了,自从慕容恪死后,慕容评和可足浑氏就似乎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,燕国失去了有力的支柱力量,从此燕朝中大到国策制定、国库银两调运、官员任免、后宫选妃,小到后宫花园花草的栽植、宫女头花的选戴,以及后宫嫔妃服饰穿戴规范等等都由可足浑氏说了算。若有谁敢违抗,小则责骂毒打、罚饿肚子,不许睡觉,大到大刑伺候、下狱砍头。他特别看不惯慕容垂(以前叫慕容霸,慕容俊嫉妒慕容霸的才能,命他改名)的老婆段妃在宫里的名气威信盖过了可足浑氏,于是可足浑氏执意诬陷段妃与朝廷官员慕容鎏通奸,将慕容鎏与段妃下狱,提交御史宗人府审理。可足浑氏又串通御史官吏毒打慕容鎏和段妃。慕容鎏在她的淫威下屈服,不但承认他与段妃有染,而且还诬陷慕容垂与秦国串通叛国,而线索恰恰又是通过段妃来传递的,因为,段妃早年收留一个贫苦的女孩子,而这件事恰恰被可足浑氏加以利用,可伶这个女孩子很快就被活活折磨死了。
由于段妃咬碎舌头都不肯承认慕容垂通过自己里通外国,因此,可足浑氏无计可施,只好将段妃赐死,慕容垂为此躲过一劫。
这件事令慕容垂提高了防范意识,对于自己在朝廷岌岌可危的地位,慕容垂也在暗中做一些应对的措施。慕容垂在东晋有个好友叫潘通,这个人其他方面都好,就是比较贪色。潘通有一定的活动能力,在东晋朝廷中任通判这样之类的一个小官,但潘通这个人还是比较正直讲义气的,口才亦好。因此,他官职虽然不大,但朝廷上下都会给他一个台阶,让其自由发挥。
慕容垂先派人暗中与他联系,结果闻知潘通与人因争夺一个婢女时不慎被对方失手打死,因此,慕容垂这条路线已经走不通了。他手下有人建议他往西边靠,慕容垂开始举棋不定。不管怎么说,慕容垂虽然闻知秦国的国君苻坚爱惜人才,文韬武略,很得人心,但毕竟只是道听途说,至于苻坚真正的待人处事亦难以知悉,贸然前往,万一有个闪失,又如何解脱。
慕容垂对秦国的国君并没有什么好感,苻坚前面的苻生残暴成性,草菅人命,无恶不作,世人甚知。何况苻坚皇位的取得又是通过谋权篡位取得的,有点名不正言不顺,这样人爬上皇位的人能有什么货色,无非亦是第二个苻生而已。
可这一回慕容垂算是看走了眼了。苻坚虽然与苻生是堂兄弟,但本质秉性品德才华截然不同。一个谦虚奋进,好学向上,求贤若渴,勤俭克己;而另一个杀人如麻、荒淫无度,草菅人命,无恶不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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