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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3章:锉刀其人

第143章:锉刀其人 (第1/2页)

第45章: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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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我们就是一群行商之人,目下酒坊没有原料,想去购买些高粱,你说的我听不不懂。”
  
  “我不信:我周止闭着眼睛,都能从空气中闻出点躁动味来!”他站着,揉着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睛,疼得他龇牙咧嘴,“你是真正的练家子,下手够狠的,幸巧是我锉刀,换了旁人,眼睛就让你废了!”
  
  “谁让你这样贼眉鼠眼的?你刚才说你是锉刀,这名字咋这么养耳朵?好象听说过!”
  
  “他是什么人?”黄兴忠、黄安一行人奔过来。
  
  “他说他叫周止!他叫锉刀!”
  
  “锉刀?锉刀?这名字咋这么熟呢?好象有这么一个人!”黄兴忠叨念着。
  
  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
  
  “我不干什么,我家就住……?”
  
  “你跟着我们干什么?”
  
  “我想今后就跟着你们干了!”双眼红肿乌青,萝卜紫延伸到颧骨上。
  
  “就你这熊猫眼?你会什么呀?翻酒糟?还是运坛子?做些苦力活?但目前我们酒坊不缺人,不缺你这号又短又粗的棒槌!”黄天河取笑道。
  
  “你们是外地的吧?对于我,你们可能知之甚少……?”
  
  “这不周二爷吗?你老人家英名噪响,怎么弄成这副模样?哟,还挺严重,都肿了,咋弄的?”有人和他打了招呼。
  
  “这不刚才一走神,撞那棵大树上,哎,这不算什么?谢谢你的关心,你忙吧,我偶遇几个朋友,就是他们,我们唠会儿!”
  
  “好的,二爷,可得走路看路,你可不能有事,你是临江的一面旗帜,你要是倒了,临江人就真的没有希望了,国家军队都跑了,唯有……”
  
  “知道了,没有办法,自己的牙齿,稍不留神会咬着自己的舌头,人有时拧巴,自己会跟自己较劲,你看我的熊猫眼,外紫里青,我看你都是双影子,没事的,不用打针,更不用吃药,自我修复,在时间的流程里,会一天天好起来!”
  
  那人听了这话,风一样走了。
  
  “我这是完全自找的,喝凉水愣是把牙塞了!”锉刀自我解嘲,“我相信我这双眼睛,如果错了,该抠出来,放地上当泡踩!要不你们把我这只眼也封了!”
  
  黄兴忠笑着说:“这么说你是成竹在胸,你料定一准吃定了我们?”
  
  “如果不是这样,我周止就真的苟活几十岁,我虽然摸不清你们的路数,究竟是何方神圣,但也猜个八九不离十,我杀过日本情报官,用刀插过飞机,如果几位还信不过我的诚意,可到我家里去看看,我是个有孙子的人,老伴早年生病,业已经埋入土里,最近不知道怎么了,撞上了桃花运,论人才,我可能有些蹩脚,论钱财,我比不了他们几个,但论英雄虎胆,他们十个加起来,也不能和我相提并论,靠这点可怜的英雄气概,我抱得美人归,现在,就现在,她在家中做饭做菜,我出来晃悠!你们懂这个嘛?天下兴亡,我匹夫有责!”
  
  “周老弟,话说到骨头上,再说,就显得虚伪,这样吧,如果你相信我们,就让我们到你家里去一下,好吗?”黄兴忠已经无话可说,“这算是节外生枝!不在我们的计划里!”他拍拍周止的肩头,就这样,他带着一群人,糊里糊涂去了周家,周止很热情,何桂枝不住长吁短叹,虽然笑容,象油,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漂在水上,一群人在周家胡吃海喝,一直到夕阳掉地上,踩得粉碎,所有人有些微醉,象踩在云端里,黄兴忠也不例外,北风格外冷静,酒喝得很少,在酒的作用下,这群人醉态淋漓。
  
  “黄老弟,牛皮不是吹,火车不是推,连脚镇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,搁过去,我懒得看它一眼,我原先的、现在住地下的女人,娘家就在连脚镇,以前有她在,一年不去也得去个四五趟,我那大舅哥,是个杀猪的,好这么一口!”说着,用右手的大姆指和食指比划一个酒盅,往嘴巴上倒,滋溜-----吸咂一声,“你说这连脚镇,角角落落里,我熟得不能再熟,我给你们当向导,亏不到哪儿去,而且是免费的!你说说:你们当初咋就看着我不象好人了?”
  
  “也没有,你老是贴着墙根,鬼鬼祟祟,这不就招惹上麻烦了?无意间一脚踩在马蜂窝上,不咬你咬谁?”黄安㧟㧟头。
  
  “就你酒唠话多!”何桂枝属于贤慧的女人,“少派人家酒,让人家多吃菜!”本是好意。
  
  “你咋这么多屁话呢?我们大老爷们说话,你多什么嘴?你是驴吗?”“叭!”周止把筷子往下一摔,二目圆睁,虚张声势,挤眉弄眼,“皮痒是不是?给你脸了?”
  
  “好!好好!你是爷,我听你的!”
  
  望着女人的背影,北风心中五味杂陈,多好的女人呀,面对他们担心的忠告,为了虚伪的面子,男人飞扬跋扈,急风恶雨,把生活中不顺的杂碎,全都劈头盖脸砸在女人身上,想想:男人是多么可恶!再一想到李莲云,心就生疼起来,想到家中还有张九红、北震声在,心稍稍放松了。
  
  这酒喝得有点长,太阳西斜,拖着长长的影子,象根钉,被砸在夜里,夜,水一样无声流泻,菜上齐了,何桂枝也就饱了,不想吃,更不想喝,听着男人放肆的笑声,想呕吐,一头倒床上,辗转反侧,无法入睡,油烟的熏陶,让她无法吃进任何东西,连水也不想喝,胃子里是满的。
  
  何桂枝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散了,一头醒来,天已经大半夜,分不清钟点,伸手习惯一摸,人不在床上,门是敞着的,酒气浓重,饭菜的香气,扑进来,这时,她有“饿”的感觉,有要去找东西吃的冲动,“嘿!你在不在?是不是起夜了?”
  
  “喵----!”回答他的是一只在饭桌,随意品尝完了美食,不耐烦的甚至是带点嘲讽的野猫。
  
  她晃晃脑袋,这才激凌凌打个寒颤,原来,昨夜一桌子狼藉还没收拾,那些男人实在吃不下的残菜剩羮,一定被该死的馋猫胡吃猛吞个遍,心提到嗓子眼,她跳下床:“这个遭天遣的,又哪儿疯去了!”下半句潜台词是:你不会又一声不响跑了吧?每一回他不在,都让她揪着心活着,我这是自找的,头脑一发热,就嫁了。她真想扇自己。
  
  马灯豆光,还在乌黑的墙壁上挂着,她穿着碎花短裤衩,下了床,到马灯那儿,把灯拎下,捻大,屋子里一片光明,猫跳跃着,从她面前逃跑,桌子上没有狼藉,只有大菜罩罩着桌面,桌子上还有一叠洗得干干净净的碗,碟子,她站在那儿,泪兀自无声垂落,男人形糙心不糙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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