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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第52章 是该叫你二叔,还是该叫你岳父

第一卷 第52章 是该叫你二叔,还是该叫你岳父 (第2/2页)

锦书是长烬最疼爱的妹妹,长烬从没想过将她当成与其他家族利益捆绑的工具人,没打算送她去联姻。”
  
  “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!你自己不也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凤家千金,要不是殷家抬举你,你能有机会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?殷家主,你家这位夫人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!”
  
  周夫人咬牙切齿的压低声,找不到撒气对象就逮着我怼。
  
  周玉池面上难看的阻拦道:“妈,你气糊涂了,这位是殷家家主夫人……”
  
  哪成想周夫人此刻已被气昏了头,开口就恶狠狠的拆台:
  
  “你不用提醒我,我知道她是谁!不就是你上大学时喜欢的那个乡下来的小学妹么?
  
  我见过她,还不止一面!真没想到这女人的确有两把刷子,原以为只有你一个蠢蛋被她迷惑住,没想到连殷家家主也被她勾搭上了。
  
  当初殷家为何择选凤家联姻,别人不清楚我能不清楚么!她只是个用来冲喜陪葬的替代品,什么凤家千金,说不定她本来就是个如假包换的乡野村姑,凤家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迫不得已才对外宣称她是亲生的!
  
  呵,凤家找了亲生女儿这么多年,如今亲女儿找到了,怎么舍得丢在殷家不管不问。
  
  某些人,别真以为自己麻雀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了,简直就是痴心妄想!”
  
  她可真是疯了,连自己儿子都能无差别攻击。
  
  周玉池被周夫人骂得面红耳赤,周家主听不下去地拉住周夫人要带走她:“你闹够了没有,跟我回家!”
  
  然周夫人却不给周家主面子,用力挣脱开周家主,气喘吁吁地委屈责怪:“这么多年你有真正关心过我们母子吗?你凭什么嫌我丢人现眼!”
  
  “方才你提到,栀栀嫁给我是为了陪葬,这是谁告诉你的?”长烬眯了眯狭长的凤目,眼底寒意凛冽。
  
  周夫人也不隐瞒,直言不讳道:“当然是殷芷和我说的,你们殷家的这些事,她还没嫁到我们周家来呢,就已经向我抖了个干净!”
  
  殷芷这个嘴上没把门的!
  
  长烬抬手护住我,冷脸给我撑腰:
  
  “我夫人若真像你所说的那么不堪,你儿子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接近我夫人。
  
  栀栀嫁给我,就是我殷长烬唯一的妻子,我殷家名符其实的家主夫人,你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。
  
  周夫人,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,以后我们两家还是不要来往了,周家的几个项目我会通知秘书办撤销。
  
  至于补偿,谁和你签订的联姻协议,你去找谁要。”
  
  见长烬真动了怒,周家主紧忙来说好话:
  
  “哎长烬老弟,这都是孩子们之间的小打小闹,你可不能当真啊,我们周家那几个项目要是没有创宏帮忙,就完了啊!
  
  况且上头也是看在合作方是创宏的份上才放心把项目交给我们长临,你突然撤销合作,市长那边我没法交代啊!”
  
  “我夫人,是我殷长烬此生最重要的人,我要是纵容你们欺负她而袖手旁观,我有什么资格做她丈夫。”
  
  长烬态度坚决地拉着我离开:
  
  “项目的事,周家主自己解决。身为周家夫人却口不遮拦,总要有人给她涨涨记性。”
  
  “长烬老弟,长烬老弟你别……”
  
  周家主欲言又止,看长烬拉我走得果断,不禁懊恼指责自家夫人:
  
  “你啊你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争争争,整天就知道争!
  
  我早就警告过你那殷芷不是什么好姻缘,你偏不信。
  
  锦书那么好的孩子你嫌人家不受宠,非要去招惹那个殷芷。
  
  这下可好了,我们周家迟早被你们母子俩搅合散!”
  
  周夫人也委屈得不行,崩溃大哭:“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,要不是你偏心,我至于被殷家老四两口子骗吗!”
  
  耳边是周夫人那渐远的哭泣声,我跟着长烬进电梯,出医院上了车。
  
  在副驾驶位坐好,我扣上安全带轻声吐槽:
  
  “周夫人也太不讲理了,还敢打锦书的主意,周玉池和殷芷确定要联姻那会子,锦书还没有被渣男爆出那些照片呢,何来的名声不好。”
  
  长烬启动车子打方向盘调头离开医院停车场,满眼鄙夷道:
  
  “他们是嫌锦书当年被讨债的人抓走过,锦书是个姑娘,不太可能安然无恙地逃离贼窟。
  
  这一点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加上锦书在家并不受殷立疆喜爱,锦书手里的股份还没有殷芷一半多。
  
  锦书与殷芷相比,殷芷确实更适合联姻。”
  
  “对了,当年锦书被那些坏人给、欺负了,你知道吗?”
  
  我尽量委婉地问他,他单手掌着方向盘将车开上医院主干道,嗯了声:
  
  “我知道,当初我找到她,接她回殷家之前就已经把欺负过她的人都收拾掉了。我本来是想,只要没有被人拿到真凭实据,猜测永远都只是猜测……没想到她太单纯了,竟会对那个浑蛋自揭伤疤。”
  
  “小时候缺爱的女孩,长大了就容易恋爱脑。”对此我表示理解。
  
  “你听说过破窗效应么?”
  
  “好像听过,但没在意,不了解。”
  
  他道:
  
  “简单来说就是,当一个女孩在热恋期精虫上头,认为身边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,就想着和他坦诚相见,将自己的软肋伤疤全都暴露给对方看,以此证明自己对爱人的真心忠诚。
  
  她或许会觉得,对方知道这一切应该心疼她,更加怜惜她,可她不知道,当一间屋子有一扇窗户被石子打破,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第二个石子,第三个石子投过来,砸坏第二块玻璃,第三块玻璃。
  
  自揭伤疤给对方看的下场,只会让对方在下次想伤害她时,更精准地戳中她的痛处,扎透她的软肋。
  
  锦书就是这样,她以为坦白自己的过往会换来那个男人的原谅,实际上那个男人只会揪着她的痛处,一次次在她的伤口上撒盐,等必要时刻,再给她致命一击。”
  
  因为清楚她的伤在何处,所以下手才会更精准,伤害性更强。
  
  我默默攥紧胸前的安全带,破窗效应……其实我又何尝不怕这个呢。
  
  小时候养父给我造成的伤害,我根本不敢和他仔细描述。
  
  我怕有朝一日他也会变成养父那样的人,觉得怎样伤害我都是理所应当。
  
  我久久没说话还是让他察觉到了异样,他余光瞥见我脸色不好,温柔抓住我的手攥在掌中:
  
  “吓着了?栀栀,只有不爱你的人才会对你产生破窗效应,真正爱你的人,与你之间不会有这扇窗。”
  
  我还是心神不宁,低头无精打采地问:“那如果,锦书所遭遇的这一切,发生在我身上,你能受得了吗?”
  
  其实,我很清楚撞上这种事,没几个正常男人能接受……
  
  谁能忍受得了自己未来妻子从前被一群男人……欺负过。
  
  或许有不计较的好男人存在,但遇见他的概率如同大海捞针。
  
  他愣了愣,眼底漾起一层浅浅波澜,无声将我的手攥得更紧些,没怎么考虑就开口:“受不了。”
  
  我心尖骤然一疼,似被针扎,恹恹低头:“我就知道……”
  
  “但我不是受不了夫人非清白之身,而是受不了夫人竟被那些禽兽如此欺负,受不了自己竟没有能力保护好夫人。
  
  如果真发生这种事,夫人那时候该多无助绝望……就算发生在你我相识之前,我也会替夫人揪出那些畜生,将他们碎尸万段。”
  
  我怔怔昂头,目视前方,思绪却已经飘向了九霄云外。
  
  好像和意料之中的答案不太一样。
  
  “事情没发生过你现在肯定说得简单,要是真有这种事存在,你或许也会本能的心里膈应,嫌我脏。”我垂头丧气地不高兴说。
  
  他悄悄与我十指相扣,“我没有处女情结……人生在世,不过是三魂七魄加一副臭皮囊,人死之后魂魄转生,就又是一副新躯壳。
  
  你我如今在这世上轮回,用过的躯壳早已数不胜数,所以,人的壳子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的本质,你的魂魄。
  
  栀栀,你是玄门弟子,难道连这个道理都看不破么?”
  
  我意外地张了张嘴:“你倒是蛮看得开。”
  
  他抿唇一笑:“笨栀栀,我比你年长,现在好歹也是京城首富,有些事看不开我还能坐稳这个殷家家主的位置么?”
  
  “也对。”我豁然了悟,不再纠结,主动扣住他的手甜甜夸赞:“首富大哥就是格局大。”
  
  他看我脸色好起来了,转了圈方向盘将车开上另一条与回殷家相反的大道:
  
  “这世上,不在意这种事的男人还是有的。情侣之间所有矛盾都只源于两点,一个是不够信任,一个是不够爱。
  
  那个男人计较锦书被人欺负过,可却和另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勾搭成奸,暧昧不清。
  
  同样是被人糟蹋过,他出轨的那个女人还是自愿的,他都不嫌对方脏,他自己也说他并非真爱锦书,不过是看中锦书的身份家世才愿意和锦书在一起。
  
  不爱的女人,当然处处都不顺眼。
  
  栀栀,我们没有这方面的顾虑,我们是真爱。”
  
  “才认识多久就真爱,老板你真是一点也不稳重。”我嘴上是这么说的,可心底却高兴得不行。
  
  他边开车边和我聊天:“我办事不喜欢拖泥带水,对老婆也是这样,爱就是爱,不爱就是不爱。”
  
  “那你说,我们现在算是热恋期吗?”
  
  “不算。”
  
  “嗯?”
  
  他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,歪过身子凑上来吻了我一下,明眸熠熠生辉盛满深情地凝望着我,软语哄人:“我觉得,我们还可以再热点。”
  
  我顿时面上一烫,不好意思地赶紧推他:“哎呀绿灯了,你别闹。”
  
  他浅浅笑着,开车越过十字路口:“老婆你有没有发现,段凤臣喜欢锦书?”
  
  我点头,却又担忧:“上次那个渣男说的话他全听见了,不知道会不会对锦书……”
  
  “不会,他今天是追着锦书去的酒店。”
  
  我恍然大悟:“所以他不在意锦书的过去?哇,他还蛮理智的!”
  
  “混黑道的人,什么事没见过。”
  
  段总监混黑道,却全身上下都不像是道上人,看起来分明就是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哥。
  
  更难得的是,他即便知道那些事也对锦书没有世俗的偏见,简直是男人们的正面楷模!
  
  我这才对锦书放下心,昂头看着前方完全陌生的长道,不解问他:“阿烬,我们现在是要去哪?”
  
  他淡然道:“当然是回家过中秋节了。”
  
  哦对,今天是中秋,早就和奶奶二叔打过招呼要回去了,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我差点折腾忘了。
  
  傍晚五点,长烬带我先去附近的商场给奶奶二叔买了节礼。
  
  六点钟,我们回到太平路的算命馆,奶奶已经用烤箱烤好了月饼,还另外煮了两笼鸡蛋。
  
  二叔在家里炖排骨,说是等晚上给我们下排骨面条。
  
  我趁热剥个鸡蛋塞长烬嘴里,奶奶瞧了眼长烬,没忍住捂住胸口哎呦了两声。
  
  “奶奶你怎么了啊,我就喂了长烬一个鸡蛋而已,你至于吗?”我哭笑不得。
  
  奶奶唉声叹气道:“我一瞧见这孩子,我就想起了那个人,气得我胸口疼!”
  
  我无奈,再三强调:
  
  “奶奶,长烬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,长烬是京城本地人,殷家的家主,你要实在不信就让二叔帮你上网搜索一下,网上有长烬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,就差没公布他身份证号了。”
  
  奶奶闹脾气得把手里抹布往桌上一甩:
  
  “我当然知道他不是那个人,当年他家封棺的时候我就在旁边,我是亲眼看着那人下葬的。
  
  你二叔帮你们证明过,说小殷是如假包换京城人士,小殷的家族信息是骗不了人的。
  
  可他俩实在长得太像了,唯一不同的是,记忆里的那个人没他成熟稳重。
  
  不过也不能怪,那个人死的时候,也才二十出头。”
  
  “呸呸呸,奶奶你能不能别老拿死人和长烬相提并论啊,也不嫌晦气。”
  
  奶奶不悦哼了声:“谁让他长了这么一张、招人恨的脸。”
  
  “什么招人恨,明明很帅好不好。”
  
  我颜狗,就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。
  
  长烬不介意地牵我手笑说:“我去厨房给二叔打打下手。”
  
  “我陪你一起!”
  
  我丢下奶奶,欣然拉着长烬一起奔向了厨房。
  
  奶奶见状,无奈又长叹一口气,随后拿起桌上一炷香,点燃去拜观音。
  
  厨房里,二叔正在和面擀面条。
  
  听我俩要去帮忙本来挺抗拒的,但长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,兀自挽起袖子去处理旁边水池里的青菜了。
  
  “你这堂堂殷家家主来我们家下厨洗菜,真有点大材小用了。没想到殷总做起家务也这么利落。”
  
  “二叔也不差,竟会和面。”
  
  “我做习惯了……只会做点面食,炒菜还是不太行。”
  
  长烬不许我沾水,打发我去门口找奶奶晒在外面的栗子吃。
  
  我在水井边找到一小筐黑壳栗子,啃了一口没啃动,端着栗子就想去厨房腾个锅炒一下。
  
  刚走到厨房门口,却突然听见长烬没有温度的道了句:
  
  “现在我是该叫你二叔,还是该叫你岳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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