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4章 父爱
第一卷 第4章 父爱 (第1/2页)乡亲们的恩情,就如同深深镌刻在祁同伟心底的印记。
无论岁月如何流转,他都从未敢有片刻忘怀。
遥想当年。
祁同伟凭借着自己的刻苦努力,成功考上了令人向往的汉东大学。
这本该是一件值得全家欢庆的大喜事,可随之而来的高昂学费,却犹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,压得他们全家都一筹莫展。
就在这个举步维艰的时刻,村里的几个长辈站了出来,主动为他操办了一场升学宴。
那升学宴虽说简单朴素,仅仅只有四个菜,一盘花生米,被炒得金黄酥脆,散发着诱人的香气;一份拍黄瓜,清爽可口,是夏日里最常见却也最让人开胃的小菜;一盘炒鸡蛋,黄澄澄的,在那个时候也算是难得的佳肴了;还有一大碗炖鸡,热气腾腾地摆在桌上,光是看着,就让人觉得心里暖乎乎的。
酒呢!
也是最便宜的散酒,可即便如此,这场升学宴却充满了浓浓的情谊。
乡亲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华丽的话语,只是默默地用行动表达着对祁同伟的支持与祝福。
每个人来赴宴时,随的份子钱都不少,最少的也是五十元,而那些家境稍好一些的,更是出手阔绰,一下子就拿出了两百元。
大家围坐在桌旁,吃着那些简单却饱含心意的饭菜,喝着那并不名贵的散酒,却觉得格外的香甜,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笑容。
当祁同伟和他父亲端着酒杯,逐桌去敬酒表达感谢时,没有一个人不热情地举起酒杯,一饮而尽,那爽朗的笑声、真挚的祝福声,仿佛至今还回荡在祁同伟的耳边。
酒席结束后,望着桌上收到的那一堆份子钱,再看看那些吃剩下的酒菜。
祁同伟的眼眶湿润了,他深深地给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,这一躬,饱含着他无尽的感激,也承载着他心中暗暗许下的誓言——等自己将来出人头地了,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些善良淳朴的乡亲们。
可命运似乎总是爱捉弄人啊!
后来的祁同伟确实如愿以偿地身居高位了,面对乡亲们的各种请求。
他几乎是有求必应,想着要尽自己所能去回馈大家曾经的恩情。
然而,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,他渐渐地迷失了自己,失去了那份最初的初心和本应坚守的原则。
祁同伟那毫无底线的包容,让一些乡亲们开始变得有恃无恐起来,甚至在利益的诱惑下。
某些人还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。如今细细想来,祁同伟心里明白,自己在这件事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啊。
如果当初一开始,他就能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。
果断地遏制住这种不良的风气,那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好一些呢?
祁同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,可这世上终究是没有如果呀。
想着这些过往的事儿,不知不觉间,客车缓缓地停了下来。
祁同伟抬眼望去,已然到了那熟悉的乡镇,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。
他在街边精心挑选了一些新鲜的水果,又买了些干货,随后叫上了一辆“三蹦子”,朝着记忆中的淳溪村出发了。
淳溪村。
那可是祁同伟土生土长的地方呀,承载着他童年所有的欢乐与回忆。
村里主要的收入来源,一是水产,二就是茶叶了。
每年到了三到五月份的时候,漫山遍野都是忙着采摘茶叶的人。
那场面,别提多热闹了。
祁同伟小时候,也常常会加入到采茶的队伍当中呢。
可别小瞧了男孩子采茶,祁同伟小时候那采茶的速度可快了,一双小手在茶树间灵活地穿梭着,一点都不比那些专业的采茶妇女慢,每次采完茶,看着自己满满的小竹篓,心里别提多有成就感了。
除了茶叶,淳溪村还是个有名的水乡呢,那清澈的水域里,螃蟹也是村民们收入的一部分。
只不过啊,大多都是村民们自己零零散散去捕捉的,并没有形成规模化的养殖,所以卖不了多少钱,也就是给家里添点补贴罢了。
祁同伟就是在这样充满着乡土气息的环境下,一天天长大的呀。
从小学开始,祁同伟的学习成绩就一直很不错,除了把心思放在学习上,其余大多数的时间,他不是在山上采茶,就是在水里抓那些野螃蟹,日子虽然过得简简单单,却也十分充实,让人怀念。
在“三蹦子”上颠簸了大概半个小时后,祁同伟终于回到了魂牵梦绕的村庄。
刚一进村,几个正在田间劳作的妇女一眼就瞧见了他,立刻热情地挥手打招呼,那脸上的笑容,就如同这春日里温暖的阳光一般灿烂。
祁同伟也赶忙笑着回应,那感觉,就像一阵春风轻轻拂过脸颊,暖在了心里。
穿过村头,沿着那有些崎岖的石子路又走了百十米,祁同伟终于看到了自家的那两间毛坯房。
茅草铺就的屋顶,经过风吹日晒,显得有些破旧了;夯土垒成的墙壁,看上去也满是岁月的痕迹;屋内更是阴暗潮湿,那电线也是前不久才刚刚拉进去的,灯光昏黄暗淡。
每到下雨天的时候,屋里就得摆上好些盆来接雨水,外面下着大雨,屋里就滴答滴答地下着小雨,那雨滴打在盆里的声音,祁同伟从小听到大,一直深深地铭记在心底,仿佛是这艰苦生活的一种别样的“伴奏”。
要说这淳溪村穷吧,其实也不至于让他家穷成这个样子,归根结底啊,还是因为祁同伟的母亲去世得早,而父亲祁青山的身体又一直不太好,常年都需要靠着吃药来维持,若不是靠着乡亲们平日里的救济帮衬,这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,怕是连温饱都成问题呢。
此时,天边霞光满天,把整个村庄都染成了一片橙红色,煞是好看。
在鸡圈那儿,祁青山正拎着一个装有野菜的篮子,不停地往鸡圈里丢着,边丢还边吆喝着,引得鸡圈里的鸡“咯咯咯”地叫个不停。
那鸡圈里养了大概三十来只鸡,几乎都是母鸡,下的鸡蛋就是祁青山平日里全部的生活来源了,靠着卖鸡蛋换来的钱,买点生活用品和自己吃的药,勉强维持着生活。
“爸,我回来了。”
祁同伟提高声音喊道。
听到动静,祁青山缓缓地回过头来,看见儿子的那一刻,原本佝偻着的身体,努力地挺直了一些,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,可那惊喜的神情转瞬即逝,取而代之的是眸子里莫名多出的一些担忧。
“不过年,不过节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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