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4章 歇斯底里
第404章 歇斯底里 (第2/2页)黄叶荣眼睛盯着前方,紧夹着马肚子,马匹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前冲刺。四里地一下子就跑了过去,黄叶荣连人带马跃入一条浅河,对面立刻‘射’出一连串的子弹,卟哧卟哧地打在水中,‘激’起一连串的水‘花’。
有两颗子弹击中了黄叶荣的马匹的脖子,大量的血立刻飞溅而出,马儿一下子失去了力气,但是惯‘性’仍然使它向前踉跄了几步,然后一顿,前‘腿’跪倒在水里,把黄叶荣向前抛出,重重地摔在水里。
好在马匹向前踉跄的同时已经将势能大大地减少,黄叶荣才摔得不重,让他在水中可以有第一时间内滚动了一下,避过随之而来的子弹。
紧跟在黄叶荣身后的骆驼骑兵这时也已经靠近,澳军于是不再向河中扫‘射’,转而‘射’向河边的骆驼骑兵。
这时,黄叶荣却忽然从河中冒起来,全身湿漉漉的,举起冲锋枪马上向澳军扫‘射’。
澳军的机枪马上哑了,其余的士兵也被黄叶荣打倒在地,黄叶荣并不停留,几个跃步已经冲上河岸。
骆驼骑兵也冲了过来,澳军的火炮已经暴‘露’在他们的铁蹄之下,炮兵失去了最后一层保护,虽然炮兵们携带着随身的武器作最后的抵挡,但是最后的结果也能是覆灭。
这时,另外一个开拓团的骑兵也从另外一个方向包抄过来。
前来支援的开拓团叫做“野马团”,是清一‘色’的马骑兵,一下了来了一个连,两边一包抄,很快将这群炮兵消灭了。
这个时候,黄叶荣才觉得自己身上隐隐作痛,仔细往身上一看,却发现自己身上手臂、大‘腿’、腹部都正在汩汩地向外流血,身上的力气就像差点被‘抽’干了似的。
黄叶荣跃坐在地上,手上没有力气,连枪支也拿不动了,但是他的右手仍然紧紧地握住枪柄,让枪口点着地。
这时,一个骑兵走过来,骑着马高高地对黄叶荣说道:“兄弟,好样的过我们‘野马团’来吧,我会给你一匹好马,以及很高的待遇。”
黄叶荣惨然笑道:“你看我身上这么多‘洞’,我还能骑马吗?”说着黄叶荣就晕了过去,矇眬中听到那个人大声叫道:“来人,快来人…”
黄叶荣被救醒过后已经是一天之后了,他被安置在一家农场主的家里面。
黄叶荣睁开眼睛看到周围整洁的家居,阳光通过窗户的玻璃照‘射’进来,似乎像是回到了卡尔古利的那对母‘女’‘花’的家里,不过在他面前的不是那对战战兢兢的母‘女’‘花’,而是躺在沙发上入睡的,士兵李小六的流着口水的脸。
黄叶荣挣扎着想爬起来,但是略一动,身上传来一阵痛楚沁入肺腑。
李小六却熟睡得像一只猪一样,毫无察觉。
胡大德从外面进来,看到黄叶荣醒了过来,于是走到‘床’前,问道:“黄秀才,怎么样,死不死得了吗?”
黄叶荣咧嘴一笑,才发现嘴‘唇’裂开,痛得厉害,于是说道:“暂时死不了,你给我‘弄’点水吧”
胡大德摇头道:“水有什么好喝的,这里好酒多的是,我们现在住在一家大地主家里,里面什么都有,美酒也有很多,我给你拿几瓶过来。”
黄叶荣苦笑着道:“如果你真的想我死,就拿酒给我喝吧。”
胡大德尴尬地挠挠头皮,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兄弟,你别当真,大哥我是跟你开玩笑的,我怎么舍得你死呢,前天要不是你,我们会失去更多的兄弟。”
胡大德上前踢了一脚李小六,吓得李小六从沙发上弹起来,胡大德骂道:“睡睡睡,就知道睡,黄排长醒来了都不知道,还不快找点水来,另外把医生叫来看看。”
李小六急忙出去了,黄叶荣问道:“现在我们在什么地方了?”
胡大德说,“听说这里叫做梅里登,是一个小镇,他娘的,这里家家户户几乎都有良田万顷,要不就是牛羊成群,而且家家都住在漂亮的别墅里面,让人妒忌得真想一把火把他娘的烧个‘精’光。”
黄叶荣勉强地笑了一下,说道:“现在,不是已经变成我们的了,连长又何必妒忌?”
胡大德哈哈笑道,“还是读书人脑袋会转弯。”说道伸出手来要向黄叶荣的肩膀拍去,
好在黄叶荣出口制止了他,胡大德才尴尬地叫道:“对不住,对不住。”
黄叶荣又问了胡大德一些事情,好在胡大德表面虽然粗鲁,但是对于军事上的安排却非常入心,也非常仔细。
梅里登虽然距珀斯市还有250公里左右,但是已经不是荒漠地区,这里澳大利亚人渐渐多了起来,居住地相对密集,因而抵抗也变得非常‘激’烈。
前天对“骆驼团”设伏的是澳大利亚国民警卫队,有一个团的兵力,如果不是“野马团”来支援的话,“骆驼团”只怕死伤更加重。
而且基于现在开拓团要对付的不再是那些盗匪和平民百姓,而是澳大利亚的正规部队,而且人数也较多,因此海军陆战第四师特地派出了一个陆战团,协助开拓团进攻珀斯市。
以珀斯市周围300公里的半园区域是整个西澳大利亚的产粮区,现在大量的中国移民进入澳大利亚,“澳拓”集团想占领这块产粮区,以达到粮食自给,也是有可能的。
这时,李小六带着一个约二十来岁白人‘女’人起来,这人身穿着大夫的白大褂,一头金‘色’的头发包裹在护士帽里。
黄叶荣说道:“这个洋婆子是小镇里的医生,你身上的伤口是她给你包扎的。”
黄叶荣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,他来这里的目标是来残害这里的英国人,但是却被英国人救了自己的‘性’命。
从这位白人‘女’大夫蓝‘色’的毫无光泽的眼中,黄叶荣看出了深深冷漠。
黄叶荣不敢直视这人的眼睛,他看着窗外,冷漠地说道:“我不需要她的救治,请胡连长把她赶出去,另外把我身上的绷带全部给我拆掉…”
胡大德不解地问道:“为什么?这洋婆子不好吗?我晚上还要睡她呢?”
黄叶荣歇斯底里地叫道:“你可以睡她打她杀了她,但是我们不能接受她的施舍她的恩慧,我们只要她的仇恨,仇恨你知道吗?”
我只配她们仇恨,而不配她们怜悯这才是黄叶荣要说的话,也是黄叶荣歇斯底里的原因。
显然,胡大德是不会明白的。